【转载FF7同人】[FF7CC][ZC]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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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醒来后只觉得自己实在一觉睡得太沉，沉得何时被人搬到米德加也不知道。
但仿佛记得是做梦了，而且不止是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全都像绳子一样缠在一起，被搅拌在脑浆里在脑中艰难转动。

然后有人叫他。
仿佛来自无穷尽的绳子源头处，温柔急切又非常熟悉的声音。

“Cloud？你是……Cloud吗？！”

于是缠成一堆的绳子被扯直了。抽丝剥茧于一瞬间理顺。
原本以为有好几条的线索扯开之后只余一条，顺畅得像是干脆被扯散开了然后重新接在一起。

睁开眼睛，左右环顾奇怪自己是何时来到了米德加旧车站。

然而站起身后发觉思路清晰得有些滑稽，简直不像是从沉睡中刚刚觉醒。

习惯性的右手撑腰左脚向前以最好看的姿势站立，耍酷般一拨头发，魔晃蓝眼倒映女孩身影。

“是我，Tifa。”一丝微笑从特种兵特有的面无表情中浮起，“我们多久没见了？……对，五年了。”

Tifa美丽的黑眼睛骤然闪烁，张嘴仿佛说了些什么。

然而破旧列车开始隆隆运转，把整个车站所有深的浅的声音全都搅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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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他被那声音打扰了睡眠，勉勉强强撑开眼皮。

一群肉乎乎的小生命正纠缠在一起嬉笑怒骂，于教堂青嫩花海中不断长大。

Cloud打了个哈欠，习惯性打开手机查看留言，然后手托下巴看着孤儿们你追我藏。
他做快递，余下来的钱就全都投资在这些花花草草们的成长过程里。

在这里生长的孩子们像是浇灌足了生命泉水的小花小草似的，一个个活泼伶俐精神奕奕。

时间大概不早，阳光有点晃眼。
抬头看，一丝苦笑爬上嘴角。

……号称米德加唯一一处成长着的鲜花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阳光。
反而要想想什么时候该装修一下了，孩子们越来越多，下雨时总有人抱怨没地方躲。

脑门上方，教堂顶上的洞洞还留在那里。

从神罗魔晃炉落下的时候，被他砸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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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雪崩健在时作为雇佣兵执行的第二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炸一号魔晃炉，全都经由Tifa介绍。
即使对方看来脾气不好并且不像能付得起高额佣金，童年青梅竹马作为中介总不好拒绝，何况刚刚当上雇佣兵，也没得什么选择。

他是这样想。

那天晚上为了庆祝他的回归，Tifa就在七号天堂酒吧举行了一个小型欢迎会。

Cloud很酷的要了一杯鸡尾酒，并且调得相当烈性。
酒下喉头却觉得辣得慌。
还是全都咽了下去，并且之后也都只喝同种。

因为他记得自己一直以来也只喝这种烈性酒。

当晚便醉倒在酒吧里，Barett直到第二天还在嘲笑他酒量不好非要逞能，于是扑上去和那家伙干了一架。
Tifa连忙打圆场，但Cloud并非没有听到在酒醉后同年玩伴拉毯子盖在身上时也咕哝过同样话语。

可是这没有理由，他一直以来也只喝这种，而且号称千杯不醉。
也只好归咎于实在太累。

迷迷糊糊间这样想着，然后睡死下去，并且开始做梦。

卡车轰隆隆的响，身体震动，劣质汽油味钻到鼻孔里，周围隆起的山头一座接一座擦身而过。
蓝天白云，然而空气湿湿粘粘，远方天空卷着阵阵阴色。

“——喂！老爷子，米德加到了没有？”
“吵什么吵！我让你搭车就不错了！”

他记得自己一直坐着，背后传来卡车厢特有的金属质感，被车摇晃着碰碰撞撞。

“对了，到了米德加该做什么呢……？…有什么打算？我已经计划好了。我应该能找个落脚的地方……”
“哎呀！女孩子应该是跟父母住一起的吧？这下可麻烦了……不行，改变作战计划！”

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在耳边回响。他并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染上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而且Tifa的母亲已经死了，是的，他记得已经死了。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起Tifa呢……可是除了她以外，也没什么熟识的女孩子了。

“嗯……不管做什么，都应该先弄点钱才行。”
“……生意不知道好不好做。”
“……喂，……，你觉得我能做什么生意？”

………………

“——喂，老爷子，你觉得我能做什么生意？”

“——瞎嚷嚷什么啊？不都是年青小伙子吗？什么都行啊！年轻人，什么都应该去试试！”
“趁着年轻好好干吧，出去吃点苦，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什么都试试……他说得倒轻巧。”
“啊！对了！我有很多别人没有的知识和技术啊——决定了！我就当一个雇佣兵好了！”
“就这么定了！谢啦！老爷子！”

“唉……你，我说的话，你到底认真听没有……”

…………

……为什么是雇佣兵？

刚刚才从神罗那种地方逃出来，难不成当兵还没当够？
并非妄自菲薄，只是他知道自己是个喜欢逃避的人，刚刚才受了挫的事情，该不会这么积极立刻又想尝试。

现在想来觉得奇怪，然而当时却兴奋得几乎可称作没神经。

“嗯，我要当一个雇佣兵。”
“无聊的任务也好，危险的任务也好，只要有报酬，什么都可以试试。”

“我要变成有钱人————！”

激动的声音吓跑了路旁的路行鸟，隐隐约约在周围群山间环绕。

……？
为什么？
为什么要变成有钱人？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简直——不像是我自己……

包裹在毯子下的手骤然冰冷，沿着桌面猛地滑动。
Tifa惊觉回身，走到旁边，贴着耳朵轻轻问：“……Cloud，是醒来了吗？”

然而呼吸依然均匀。

女孩摇摇头便走开了去，昏暗灯光下，并没看见青梅竹马额头上开始渗出冰冷汗珠，凝结成粒滴滴下滑。
她没有碰他，如果碰了，就会知道男孩绷紧在肌肤下的颤抖有多强烈。

沉沉睡梦里，想醒却醒不过来。

断断续续，前后不能协调的声音如同被干扰失去正常秩序的电脑画面一样缠杂不清。

“喂，……，你打算干嘛？”
“……不开玩笑了，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我们是哥儿们啊，对吧？”
“雇佣兵，……，我们将来就干这行。懂了吗？……。”

在对谁说话？
……他记得他是一个人从尼布海尔神罗地下办公室逃出来，坐上到米德加的卡车。

[我]在对谁说话？

不是开车的老大爷。

是……

谁？？！

“就快到了——”
“糟了！他们追来了！！”

“快逃！能站起来吗？！”

“快逃！！！……！！”

缤纷杂乱的声音画面最终断裂一线，如玻璃般碎裂开，碎片全都刺进脑子里。

剧烈疼痛直刺心脏部位，拳头猛的收紧，Cloud骤然睁开眼睛。
他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勉强抬起身体，却感到头疼欲裂，身体重得像是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酒吧早已熄灭所有灯火，四周并无其他人，只余门外贫民窟传来一星半点吵闹声。

金色头发离开桌面几寸，魔晃蓝眼顺着唯一的声源转向门外。
身体紧绷至疼痛，指甲几乎陷进掌心内部，久久维持着这种不正常的姿态。

直到肩膀骤然袭来酸疼，才终于恍过神来，抬身坐起。
并且狐疑刚才是怎么了。
然而记忆呈空白状态，只是心跳得厉害。

轻轻喘出一口气想要平静下来，身体却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颤抖，以至于肩上的毯子落到地上。
弯腰将其拾起，却发现整个毯子都已湿透。狐疑的摸了摸额头，顿时手心染上一片濡湿冰凉。

“Cloud，醒来了？”

回过头，Tifa正微笑着轻轻将灯扭开。

他点点头，不着痕迹擦去汗水然后耸肩：“你可真会给我介绍[生意]啊，Tifa。我刚刚从神罗逃出来就要去炸神罗魔晃炉，而且委托人又穷又粗暴。”
“还有什么比前特种兵更适合干这个的？”女孩咯咯笑，坐在他身边，“这是特种兵的制服？”
“神罗士兵才有特定制服，特种兵更经常做暗中活动，不会穿得那么目标明显。每人随便穿的。”

“可是这衣服是不是大了一点？”目光顺着衣领直到脚下。

Cloud愣了愣。

“不会吧，我从几年前就开始穿这套，衣服变小了还有可能……”

然而没有说下去，自己用手拉了拉，确实大了。
衣服裤子靴子都有点。

Tifa忍笑，没能忍得住。
“看来你没有女朋友在身边，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连衣服都不买合适的。还是营养不够，正在缩水？”

前特种兵被她说了个面红耳赤，搔搔头站起身看向门外，习惯性一手撑腰一脚略微向前。 Tifa
好奇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嗯，我从开始见到你就发现了，Cloud，你干嘛老是这么站着？”
“想想看，我可是特种兵，总要有特种兵的样子吧。这样显得很酷对不对？你要来试试吗？”

女孩呆了一下，然后捂住嘴巴笑得颤抖：“哎……Cloud，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出风头？”

一句话说得Cloud又愣了愣。
的确，他也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Cloud。”

回头看。

星空似的黑眸定定看着他，闪着某些无法解读的情绪。

“我们……有几年没见了？”
“……我不是在车站说过？五年。”魔晃蓝闪过一丝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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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七年，我们七年不见了，Cloud……”
“我觉得很奇怪，你知道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却又不知道一些应该知道的事情。”

“因为你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记得星空下的约定，所以，我认为你是Cloud。”

“……当时在尼布海尔，我见到了Sephiroth但是在他身边的不是你，不是你，是另一个人。”
“我一直不敢说出来，因为我总觉得如果说出真相，会发生一些很可怕的事。”

被生命之泉放大了好几十倍的声音来来回回，他不想听，然而即使捂住耳朵也会直接进入脑子里。

“呐，Cloud，我总觉得……觉得你非常像我以前的男朋友。”
“并不是说你们的长相，而是内在某些……我只是这样感觉。”

“他也是个一级特种兵哟！但是去执行某次任务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嗯，到底算不算是男朋友呢？我其实也不知道……”
“嘻嘻，你是在妒忌吗？Cloud？”

张嘴，喊了些什么，却没有声音。
眼眶内涌出热辣汁液，很快溶解在泉水里。

模糊的魔晃蓝倒映着自己的手臂，强行拉直，手指扭曲着，仿佛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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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ud……”
“Cloud！”

他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一手数不清的孩子们围绕在他身边，用眼睛递过来关切。

“Cloud！你做噩梦了吗？”黑头发小男孩轻轻握住他的手。
“满头大汗！”红衣服小女孩用手帕擦着他的脸。
“而且一直皱着眉头！”

教堂顶的破洞上方，阳光已被高积云遮住。然而幼小生命体们，无论何时也散发着纯粹的光热。

不算熟练的露出笑容，摸了摸几乎是匍匐在身上的某个孩子的头。

“嗯，还好被你们叫醒了。”

男孩女孩们全都笑开，其中一些张开手，掬在手心的花瓣就洒落在胸口上。

“Cloud，是梦见和别人捉迷藏了吗？”撒完花瓣的小女孩蹲了下来。

他有点奇怪。

“怎么会是梦到捉迷藏呢？”

孩子们全都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

“昨天晚上，我们就都被Denzel给吵醒了！他说他作了噩梦！”
“结果问他作什么梦，却是梦到玩捉迷藏！
”
“他说梦到Marlene藏起来了，他一直找，一直找，结果找不到！”
“连放弃以后呼喊认输，Marlene也还是没有出现——然后就被我们叫醒过来！”

“所以今天他不在！一大早就急着找Marlene去了！”

孩子们的笑声纯洁无瑕，而他听到一半，破碎的笑容已静静凝结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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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存在的东西还能在醒来后爬起去寻找，那么想找已经失落的不再存在的东西，又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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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入神罗即被分配在Sephiroth手下工作，曾感到幸运的狂喜。

然而见面的机会其实不多，除了共同工作时。

被人介绍给同一队的前辈而那人也不是Sephiroth，另一个一级特种兵，脸上带着些疲惫的Zack。

日后Cloud终于得知要在Zack脸上看到疲惫其实是多么不容易，然而现在只感到那头长长的黑发怎么能直立得那么奇怪。
当他把这话问出口后Zack用一双魔晃眼看定了他的头，然后伸手按了按，放手，金黄头发再次克服地心引力站起来。

“小鬼，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五十步笑百步？”前辈嘿嘿笑，些许疲惫全都抛开了去，“你这家伙倒真有趣，我很喜欢你哦！”
然后，面色慢慢沉静下来，双手按上肩膀：“放心吧……以后，我会罩着你。”

他那时颇有些不以为然。

既然Sephiroth就在队里那为何还需要他来照顾？

然而Zack虽然在笑，眼神却是认真得让人不敢相信。
当Cloud开始了解Zack堪称轻浮的个性时就更加狐疑起来。

初次得知理由是从一个同年龄的孩子那里。

在神罗总部大厦碰到的奇怪孩子，金黄头发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叠卡片，坐在窗边，问他敢不敢从这儿（26楼）往下跳。
当他说他是Sephiroth队中士兵时，那孩子用深海似的眼睛看着他，然后抽出两张卡片。

一张是恶魔，用来比了比不远处的Sephiroth。
另一张是死神之镰，被那纤细手指撕成两半，丢向胸口。

“老头子真会节省，把新兵当成不值钱的消耗品？”

在当天晚上的任务中，他半知半解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医务人员趁忙前忙后的空档悄声窃语，和Sephiroth在一起工作的神罗士兵总是活不了多久。
那个人被神罗捧成英雄，常去执行一些危险性相当高的工作。

Sephiroth是个眼睛只看着前方的人，有时候他去了然后回来，根本也不知道自己队中有没有少人。

Zack是在整队队员全部更新过程中换到队中的，那时候他也是新兵。
实力或者运气使然，唯一活到现在的幸运儿。

“没错，高难度任务当然高额奖赏，再加上几乎是强制性锻炼，我没用多久就当上了特种兵。”
Zack显得有些无精打采，Cloud知道，那是因为队下另一个队员刚刚被告知确定死亡了。

男人温暖的手在汗水浸透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一直热到心坎里。

他偏过头，看着清冷月光勾勒出一级特种兵刚毅的痕迹，夜风将那头硬发抚摸得显现出少许柔软。
总是笑着闹着的Zack，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面露疲惫。

“嘿，疼吗？”

全身都被绷带扎着，好像已经不能用疼来形容了。

“肯定也很累吧，好了，你就先休息。等明天高质量魔石送过来就有办法给你进行治疗了。”

临出门时，Cloud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Zack叹了口气。

“……想当特种兵？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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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最后也没有当上特种兵。

一直、一直没有。

虽然他已经习惯单手拿起长度媲美身高的大刀，也不曾换下Zack在逃离时急急忙忙帮他换上的特种兵服。
虽然他已经拥有一双和Zack一模一样的魔晃蓝眼。

但那个称谓仍不属于他。

那个烈性鸡尾酒不属于他。
那个很酷的站立姿势也不属他。

并且，他其实不曾会想继续当雇佣兵。

他只是个曾经的神罗士兵，而现在是干快递的。

“……我现在只干快递。”

“此事非你莫属。”
Rufus用脱去幼时纤细，变得分外奢华修长的手指轻轻勾着应该价值不菲的布匹，声调轻柔，然而语带嘲笑。

“拜托了，原特种兵，Cloud。”

那时候就有点后悔其实不该来这儿，神罗少总裁，总是很有本事准确抓人弱点。

“……自称而已。”

他不想说然而不得不说，无言的尴尬令得声音软下去好几倍。

如果不是Reno漏了口风，说不定还真已经回到神罗，和Turks们一同站在Rufus身后？
其实认真想一想就知道“让孤儿们恢复笑容”“重建世界”肯定是一堆废话，无奈被那神罗贵公子抑扬顿挫的声音一渲染，还真像那么回事。

非得好好警惕不可。

Cloud边发动摩托边想着孩子们今天该吃什么，又想到Tifa留言过来说今天要带Marlene去米德加贫民窟的教堂。
那么不用担心了，想必她弄的食物会比千篇一律快热速食要美味得多。

虽然孩子们说那已经够美味了。

“Aerith姐姐作的食物……”已经长大到有资格出去工作的，当年被Aerith收留的孩子用食指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Cloud嘴角绷不住笑。

因为有Tifa一起，所以基本都是由她在负责伙食。只不过一起旅行这么长时间，并非没有机会尝到Aerith的手艺。
并不能说古代种味觉奇怪……只是Aerith特别喜欢乱七八糟加一些东西进去。
加了牛奶的可乐，拌进砂糖的米饭，和入辣椒的啤酒也不知道品尝过多少回了。队伍成员中唯一逃过此劫的好像只有Cait Sith。

突然想到Zack的味觉好像也有点奇怪，每次吃土司时总会浇很多酸醋。
他光是看着就觉得惨不忍睹，而那家伙每次一吃一大包还兴高采烈邀他共进美餐。

这就是所谓的破锅烂盖？

突然想到好像不该这么说自己的救命恩人们，恍过神来却发现摩托已经远远离开城镇来到能够眺望米德加的悬崖边上。

一条深刻在脑子深处的路线。

他不禁苦笑。

这记忆，又是属于谁？

没有远远看到Zack应该被插在悬崖石上的大刀，皱了皱眉停下摩托四处看，却见它倒在一旁。

伸手握住剑柄将其毫不费力提起来再次插稳，隐约记得最初想要偷拿Zack大刀时用尽吃奶气力依然只能抬起一头，而大刀主人不声不响早已站在一旁，看到最后毫不给面子捶墙狂笑。

然后男人在他气急败坏的抗议中轻松提起大刀，举到头上方轮了两圈，很帅气的扛到肩膀上。

回忆到这里Cloud忍不住轻声叹息，伸手轻轻触摸斑驳锈迹。

……连这个，也是他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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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胜利，最关键的知道是什么吗？”

“你上次说过是信念。”

“没错，一开始觉得自己会输那就一定会输了。”Zack得意洋洋将剑轮了两圈然后扛在肩膀上，“而让自己产生胜利信念的最好方式……就是好好练成一种帅气得不得了的胜利姿势。看我，很帅吧很帅吧——？”

听到这里Cloud开始翻白眼，难得他还当真认认真真在听。

“嘿，小鬼，你那什么表情？我现在还活着不就是最好证明？”

眼睛微微眯起，神态怀疑。

“而且要练成我这种姿势，第一就要能轻松拿起这把刀，第二就是要能控制它，否则轮的时候就会飞出去啦……既然都是要练习，干嘛不找一种会让自己开心的方式？”

……这……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当他拿住大刀并且感觉吃力得要命时，并不觉得这有多愉快。

“……算了，我没兴趣。”

想放弃。
然而被Zack从身后强行握住双手拿稳大刀。

“连这也做不到，怎么当特种兵？”背后相贴的肌肤传来温和热度，从以前开始，Cloud就会怀疑Zack的体温是否比别人高上两三度。

半刻寂静之后，Zack贴着他的耳朵开口，声音已变得轻柔低沉，连空气也跟着一同柔柔颤抖。

“……你必须变强一点，知道吗？Cloud？”
“任务难度越来越高，我不希望在我自顾不暇的时候，一回身发现你已经没有呼吸了……”

一瞬间突然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跳动。

吹息在耳边的热度让那里的脆弱肌理开始缓缓变热。

原本只是紧握腕部的双手慢慢放松，从肩膀下缠到腰身上，缓缓收拢。
身体相合得没有缝隙，仿佛连血液也开始彼此流通。

体温交缠着在清冷夜色中显得格外舒服，他半闭双眼，静悄悄呼吸着，下意识不想去扰乱这样美妙的空气。

良久，连呼吸声也快要听不见。

缠在身上的手指开始缓缓上拉，最后顶到下颚。
头被抬起向后扭转，Zack眼中流转的魔晃蓝浸透夜色，深深沉淀美轮美奂。

他看得入神，那片汪洋愈发靠近，直至把神志完全吞没在里面。

当温热柔软贴上嘴唇时身体微微一震，血液涌上脑袋和脑浆争抢位置，血管炸裂发出轰隆一声。

几乎是踉跄着向后退开，Cloud回身瞪大了眼睛看着Zack。
后者仿佛刚刚自梦中清醒，脸上轮流晃过尴尬和诧异，而后张嘴，想说什么。

“……呃……”

他举起一只手让那男人停止说话。

“……Zack，可不可以告诉我。”
“是？”

“我们刚刚……是在接吻吗？”

逆着月光，Zack脸上很经典的抽动了几下。

“好……好像是吧。”

还未曾染上魔晃的蓝眼睛瞪大了一倍左右。

“我——我已经决定了要把初吻献给Tifa的！！”

黑头发那位用一种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表情的表情静默了两分钟，然后偏过头想了想。

“嗯……你上次说的，初恋情人？那个小女孩？”
“是啊，Zack你不是也在说要把初吻献给之前认识的卖花女孩？”
“……我那时是喝了酒。”
“大家都说过你千杯不醉。”
“是啊，你那天不也到地上的杯子都堆起来了吗？超过一千零一杯了。”
Cloud抱臂想了想，无错。

“——可是我没喝酒，我从小就发誓了的！”

“呃……”Zack举起双手作投降姿势，“我……我们只是碰了碰嘴唇，还没深入呢，所……所以，这不算初吻。”
“………………不算？”
“不算。”

深夜的寂静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开始犯困。

“那……好吧。”懒懒打了个哈欠，挥手表示事情过去就算了。

然而Zack好像睡不着，在上铺翻来覆去的弄得床板嘎嘎响。

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张口要问他究竟在做什么。

然而加害者先把头探到床外垂了下来：“呃，Cloud，我想确定一下……”

“唔？”
“你……发过誓的，是只有接吻，对吗？”
“嗯，对。”他回答得很快，然而看到Zack在笑，又觉得有点毛。“……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了只是想确定一下。”

头缩回去了。
然而多多少少已经练出来的士兵敏锐感告诉他，Zack一晚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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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也没有实现当初的誓言，他俩都是。
而且在成长过程中，也逐渐的明白，那个，的确该叫做初吻吧。

他没有吻过Tifa，也没有吻过Aerith。
只有Zack一个人。

并且Zack除了他也没吻过别人了，他想。

当初Zack想要献上初吻的卖花女孩在到达他故乡时曾告诉Cloud，自己有个喜欢的男性，也是一级特种兵。
只是离开了，在一次任务中一去不复返。

后来他才知道，是尼布海尔魔晃炉的那次任务。

英雄Sephiroth终于如白衣孩子所示的卡片一般化身成魔王，染着满身血腥消失在火焰中。

每当想起那画面，身体都会好像被那火焰烧着了一般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右臂。
血管深处，细胞好像在嘲讽着什么喃喃自语。
然而听不清楚，头脑混乱着告知疼痛正在侵袭，浪潮般加强，然后减弱。

当呼吸终于重回胸口，猛然袭来滞闷才知道自己已经屏息太久。

身体痉挛着呛了好几下，嘴唇染上一点两点浸凉湿意，湿湿粘粘的空气正在告诉他，开始下雨了。

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漆黑，下意识半撑起身体，眼前昏暗突然一扫而空。

右边金色烁然，左边修长手指高高提起猩红披风。长长黑发被雨润湿开始贴住面部，其下金黄眼瞳却是毫不在意向下倒映着他。

“……Vincent。”
并不是第一次在这边遇到他。虽说身为前Turks的改造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在这些人迹罕至处却不难找。

Vincent并未移动眼睛，宁静眼神仿佛已穿透厚重衣物。

“……连你也染上星痕了？”

Cloud愣了下，然后记起好像是突然星痕发作，前所未有的强烈痛苦让他一时失去意识。

“啊，是吧。”抬眼看看Zack的大刀，并不是很想马上离开这儿，“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

男人缓缓抬眼，看向远处的米德加：“有些事情发生了……”
“……事情？”Cloud皱起眉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突然袭击他的那些人和Rufus的委托。
金色眼睛往下看定了他：“虽然我还不肯定……不过你最好回去看着教堂里那些得了星痕的孩子。”

被雨水夺去温度，一个寒颤袭上身体。

“……Tifa已经说了她要去教堂。”

“是吗，那也好。”
声调依然不见起伏，Vincent垂下披风转身缓步离去，Cloud目送红色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复再转眼看着插在悬崖边的刀。

淅淅沥沥的雨滴砸在面部。

……那一天，好像也是一样。这样下着雨。

其实仍旧有些记忆没能回来，比如，他究竟是如何离开了Zack。

……或者那些真的都是梦也不一定？

没有真实感。

也许是因为那段记忆太过模糊之故。

但更可能的是，就像Sephiroth曾说过的那样，他们身体里的Jenova细胞在互相融合时影响了彼此的记忆。
……Jenova细胞无论分裂得多么碎散，最终也要团圆在一起。

那次从尼布海尔任务现场被[回收]之后，依照宝条博士的命令，所有生还者全都被被浸在高浓度魔晃溶液中，并且注入Jenova细胞。

——实际上，全部生还者也只有他们两个。

或许是已经浸泡过一次魔晃溶液，或许是精神本来就要强韧得多，Zack并未产生意识混乱的后果。 Cloud隐约记得是在一天一次的有人叫着吃饭了时，隔壁的魔晃槽被打开，然后发出巨响。

伸进魔晃槽抓住他的手头一次有些冰冷。

Zack把他拉出来，替他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将他架在肩膀上。

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说着“回家乡不安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去神罗总部的米德加好了。”

在终于搭上便车时，开车的老爷子先行警告最好准备雨具，因为车厢没遮没挡，而远处天空乌云密布看来是要下雨了。

Zack畅快到极点的笑声至今也无法忘记。

他用非常兴奋的声音说，开车吧，我最喜欢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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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喜欢。Zack。”

金发全都贴在面上，时不时要用手指拨开来烦得很。

Zack抹了一把满脸的水雾，满脸笑容示意心情的确不错。

他拉住Cloud的手，孩子似的用高昂声音诉说水珠落在树叶片上奏出沙沙声响，大地是怎样在雨中发酵出香味。

好个乐天派。

他有些啼笑皆非，却依然任由对方拉着手四处乱跑。

被太过于欢乐的气氛感染，也真的开始注意到以前都没注意过的事物。

比如一脚踏入地下水洼，破碎聚合贴近感触，其实无比柔软。

又比如踏上高地岩石时闪电晃过天空，勾勒出雷云清晰痕迹的刹那多么奇妙。

至于被雨水浇湿流淌而走的体温，通过从掌心紧贴着的灼热肌肤又再滑了回来。

远处幽暗森林摇曳不休，Cloud已经跑得有些气喘。

“——Zack！”

“是？”

“你真的知道回去的路吗？！”

对方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用一种看到外星生物的眼光看着他。

“我怎么可能知道？”

无与伦比的理直气壮。

头上挂下一滴冷汗，几秒钟寂静之后，金发根根呈倒立状。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你还拉着我乱跑！！！”
Zack露齿一笑，牵住他的手贴着岩壁走，最后找到一个很大的石洞钻了进去。

“下雷雨的时候必须马上离开森林，否则很危险啊。”用湿透的衣袖揉擦Cloud的头发，自然起不到干燥效果。
金头发男孩气呼呼一把将之拂开：“——也不该走这边！我亲眼看着Sephiroth是往东边去了的！”
Zack一边的眉毛微微挑起，笑容略微收敛了些。

“嘿，Cloud……”
“什么？”

一手插腰一脚向前，很酷的拨了下湿透的黑发。

“你觉得我帅吗？”

金发孩子沿着岩壁一滑，趔趄了好几下。
Zack慢慢走过来，手臂自腋下穿过，牢牢的，实在的将他架起。

沿着宽阔肩膀，可看到岩洞外细乱银丝纷乱编织着地下的雨迹。
那一瞬间魔晃蓝色极尽退却，突然想起某年某月某日，Zack说过在当上特种兵之前他的眼睛其实是深黑色。

睫毛挂着水滴，蒙上雾色的深黑一望无际。

属于成熟男人的刚毅脸廓，嘴唇向上微微勾勒温柔痕迹。

“嘿……觉得我帅吗？”
“应该……是很帅？”

魔晃蓝一瞬间回到眼底，不满的闪了闪——怎么会是疑问句？

“那，比起Sephiroth来呢？”
这一次回答得丝毫没有犹豫：“当然是Sephiroth比较帅！”

高大坚毅的身躯有些不稳。

“……喂……”

“Sephiroth
长得很英俊！也比你高！实力够强！做起事情沉着冷静！很酷！而且……”
眼睛迸发出崇拜的小星星，十根手指都数不完的好处。
“他有一头那么长，那么柔顺，那么漂亮的银色头发！”
Zack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有些扎手的硬头发，脸色孩子气的阴沉起来。

“哼……哼哼……”
Cloud被哼得有些发毛，止住赞美，转头看向提问者。

“我知道你喜欢他，小变态。”

被那个词噎得脸色都青了。火大上前，捉住特种兵的衣领往上提。
Zack没阻止，只是又哼了两声。

“咱们昨天晚上在森林中央湖里洗澡的时候，你看他的裸体看得都发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Cloud一口气上不来。

“——Sephiroth是男人好不好！”
“看女人裸体看呆的叫做色狼，看男人裸体看呆的才叫变态。”

被他说得呆了呆，手从衣领放开，已经明显的有些底气不足：“我只是觉得……他的体格很棒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出来……”
“我的体格不见得比他差到哪里去，你干嘛不看我？”说来说去这才是重点。
“你有什么好看？”小神罗战士非常之不屑的嗤了一声，为了加强效果还挥挥手。

一级特种兵被严重打击到。

“严格说起来！论体格的话……”
“月光照着那头银发，亮闪闪的，好漂亮啊……”没听，遥望，脸上都泛红晕了。

歪倒。

这个问题比较严重……不是能够经由努力就能得来的成果。

再次摸了摸自己被雨水浇都伏贴不下去的黑发，手托下巴颓废。
看着金发下属依然在回味，头上水滴都被热气给蒸干了。

“哼……哼哼……”

怎么又来了。
Cloud啼笑皆非的转头，定睛，脸色大变，十万马力嗖的向后退开直到撞上岩壁。

石洞外面电光重重，在一次又一次耀眼白亮迸裂中，Zack面色比雷云还要阴沉，偏偏又带着一丝诡异笑容。

修长手指扣在拉链上，正在缓缓下滑。
那身质地舒适、紧紧包裹着身线的特种兵服便向两边敞开来，精致锁骨，结实胸膛就这么一点点暴露出来。

最后完全落到地上。

“………………Zack？”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应该确定一下自己的上司在做什么。

衣服摩擦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当男人开始拉扯缠在腰上用来固定下装的皮带时他又一次叫出来，声音颤抖。

“…………Zack？！”

如如如如果不是在这种荒郊野外，此一级特种兵的行为该判猥亵罪！
可是问题是在荒郊野外，而且在这种鸟不生蛋的石头洞洞里，只有他们二人在……

当最后遮蔽也落到地上时，Cloud脑中开始亮起危险的黄色警报。
Zack笑得很贼，穿过绊在二人之间的衣物走近前，用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
等到一方退无可退另一方进无可进时，他悠然俯下身体，双手拉长撑在男孩身体两旁。

属于成熟男性的特有气息伴随泥土潮湿芬芳缓缓浸透肌肤，Cloud初次感到面对Zack不知所措。
定睛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看着那刺猬头发的轮廓就如雷云一样被闪电勾勒出过于清晰的痕迹。

当焦距近得只能看见一片深邃的魔晃蓝时他不禁将眼睛闭上，嘴唇传来湿热吐息，本能感觉那是亲吻即将来到的预兆。

脑中突然晃过那天晚上，彼此传递的体温，嘴唇蜜般柔软，贴合瞬间一道电流闪过血管。

距离不足一公分，都快尝到彼此呼吸的距离，却凝固着不再拉近。
舌尖开始渴望着泛起甜美的疼痛，终于忍不住颤抖着睁开了眼睛。

极近距离，能看到挂在深黑睫毛上的雾色水汽。Zack倒映着他的眼神深邃且浓烈，也浸透隐忍。
裸露的胸口没了衣服遮挡，明显看出上下起伏频率不太正常。

脑子里有什么开始滋滋沸腾，一直分布到身体各处，直至再也感觉不出半点冷雨的浸凉。

然而Zack却缓缓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那一瞬间Cloud知道自己全身的肌肤都在失望中开始刺疼。

修长手指骨节分明，轻柔滑过他的脸庞，然后转到自己耳边，将黑发往后一拨。

无比闪亮。

“……你不想看，我就非要你看不可！”

身体哧的打了下滑。

我、我X的……

几分钟寂静之后，一声大吼把洞外的飞鸟给震了个干净。

“变……变态啊——！！！”

冷静下来之后，就知道Zack或许该称为恶作剧的行为无疑相当成功。
他那时候的确目不转睛看着另一位男性的身体，呼吸变得急促。

并且吃惊。

无论如何也还是本能的懂得某些事情，即使从未有人对他说过。

那时候发生在Zack身上的，身为男性，腿间的变化代表了什么。
虽然他只是看着他，肌肤下的热力却是无需质疑点点积蓄着。

被烧到的空气透过衣服滑上肌肤，攀援全身缓缓摩擦愈发升温。

所以才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与初吻的那天晚上如出一辙，Zack变得格外深邃的眼睛像是突然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回归清晰魔晃色泽。
然后嘴里开着玩笑飞快退开去狼狈套上衣服，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他想，那男人真是如当初的自己一样，丝毫不会说谎。

多年来，Zack丝毫未曾被神罗大厦内部低旋徘徊的浊重空气浸染。
热情直接毫不掩饰，一双眼睛清澈得让人不敢直视，即使渗透了魔晃。

那个时候男人飞快转过身去，而他却前所未有的非常、非常想注视那一汪魔幻深蓝。

直到现在，Cloud也依然确定自己一直非常想知道，当他们躲过雷雨走出石洞，男人牵着他的手时，心里在想什么。

紧紧相合在一起，宽阔僵硬的掌心像是刚刚从火焰中抽出一般热烫。

他一直在想。

当时的景象，也或者是气氛。
回到神罗，终于能够安稳躺在床上时，也会忍不住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然后不自觉把手伸到腿间，不知所措压下揉动，企图平复前所未有的莫名激热。

Zack赤裸的身体，腿间奇妙的反应。
溶解在唇上的吹息。

那让他唇干舌燥，血液流淌在肌肤下自动升温越来越烫。

直至如今，即使仅是想起……

睫毛骤然颤抖，Cloud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双手抱风向前伸展，远处米德加城市将荒野地平线刻得断裂碎散一如往常。
平民窟深处的教堂还在很远处，而他暂时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赞美诗回荡花草丛中恍若隔世来回穿梭，圣洁如初生婴孩，却也总遗留着些洗涤不去的什么。

身为人类打出生开始便带着的某些罪孽和污秽。

他曾对着某个男性的逼近感到身体很热，心脏一直不规整的狂跳着。
那个人是古代种末裔带着甜蜜表情述说的，曾经的，初恋的，男朋友。

心脏骤然抽疼，洁白牙齿咬合下唇，而后放开。

直至成年之后，才知道那是第一次的欲情。
现在回忆起来，仍旧觉得尴尬非常。

却没有人告诉过他那是什么。

如果要回想的话，Cloud的结论是自己从Zack的记忆片断中才完整得知了性欲的存在。

Zack是个健康成熟的男性。
刚刚进入神罗时也曾不知世事，更没有机会和女性深入交往。
但他曾经想过，有过那种欲望。

有时候会觉得奇怪。

Zack看着、想着、想要做爱的对象是他。

当这些记忆终于剥离独立，能够清晰看到的时候，在曾经的，细胞混合的过程，那些混沌的日子里居然一点不曾产生混乱。

否则，是应该更早察觉到什么的吧？

手指从刀刃的锈迹上挪开，自米德加那方吹来带着机械味的冷风，依然无法熄灭脸上骤然波动的滚烫。
或许Vincent是离开得太早了些，剩下他一人，总忍不住胡思乱想着什么。

Cloud停止轻柔触摸刀刃的动作，手指离去犹如一片羽毛被风吹起，剥离。

这不正常。无论如何也是不正常的。

虽然他的人生从来也不曾正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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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觉得很聪明，有时候觉得很酷，但是过了一会儿，又会做些令人不敢相信的蠢事。那是Cid给他的评论。

可那正是Zack。

并非曾经的Cloud。

他不记得有多少次让Zack牵着手走出遥遥不见天日的森林，也不记得有多少次被他砍去正要吞噬下来的怪物。
但一眨眼晃过，那男人又爬窗进宿舍惹得警铃大作因为忘了带钥匙，并且溜号跑去掏陆行鸟巢让鸟妈妈跟在身后你追我逃。

十次有九次会被连累到，他Cloud才入队没多久便已成为训话和医疗的常客号。

因为Zack太喜欢跟他一起，干什么都带着他跑。

……

或者，更加诚实一点吧。
他喜欢跟Zack在一起，喜欢被他牵着跑，喜欢跟着他四处跑。

只要看到Zack，心就会暖暖的开始沸腾，从手心开始发热。
有他在同一空间下，就会觉得像是被阳光洒暖了的空气软软包围着全身。

虽然也有时候会过得过于热了些。

已经不太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头总是会碰上Zack投向这边的目光。
偶尔进入公众浴室，Zack也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跑过来洒浴液丢毛巾恶作剧，而是把自己塞在角落里躲得尽可能远。
晚上能够察觉到，睡在上床的Zack夜不成眠的时候变得愈发多了些。

那段时间的Zack真不像他。

他想他是不知道或者又是知道的。
因为自从从那次森林雷雨中回到神罗之后，自己也会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不曾因为Zack的记忆而产生混乱或许也是如此。
如果更早一点了解到的话，他会承认，自己对年长几岁的一级特种兵也怀着同样的反应。

抚摸，拥抱，抑或者亲吻？
一些被允许的不被允许的更加禁忌的渴求。

只是，那样动弹的心情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也许负荷过重了。

艰难的任务，神罗使唤下属的方式像要把人榨干。

深黑色的特种兵服比平常显得愈发浓稠，面色于不经意间比平常略显苍白。

“Zack——”一路小跑跟上，“Zack，你受伤了。”

被人看穿，男人终于重重吐出一口气，手捂着右腋缓缓沿墙蹲下。

“只是擦伤……哎，好疼。”
“——找人给你治疗一下。”远远走在前方的队长侧过碧青双眼略微回头看了下，又继续向前走去。


——Sephiroth总是只看前方。

好几年来，Cloud深刻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

总是像被什么追逐，或者追逐着什么似的，冷漠中泛着莫名的焦灼。
当他前进时没人能够追得上，或者说，他也不需要别人。
那个银色身影总不像是存在于这个世间，任何人对他而言也只是负累。

跟着Sephiroth的步伐走，不仅是累，而且，太寂寞。

抬眼看着修长身影消失在前方，转过身，几步跑到Zack身边，牢牢扶稳那坚实而温热的身体。

“哎啊！真倒霉……偏偏魔石用光能量了都还没恢复……”Zack滋溜溜吸着气，他让他靠在墙边坐下，拿出备用的绷带药品。
双手一点点卷起被血粘在身体上的黑色制服，浓重血腥味薰得喉咙有点疼痛。

“Zack，最近受伤的次数变多了？”胸腹上尽是大小痊愈了没痊愈的伤痕，“你精神不集中。”

近在咫尺的身躯明显僵硬了下。

觉得脸上有点热。
有些话大家都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

扯着绷带拉开，一圈圈前后绕过胸口，双手穿过腋下环到背后，拉稳，固定。
嘴唇有好几次撞上胸口，柔软薄膜紧合贴上，停留，或分开，Zack绷紧的身体都会微微一颤。
唇下肌肤愈发火热，像发烧一样。

有意无意偷偷抬眼，一汪深邃到极点的魔晃蓝倒映着他，浓烈得要把人烧起来。
缠绕绷带的双手变得有些不稳，在颤抖。

Zack深深吸了一口气。

“Cloud，我有好几次都在想……”声音嘶哑得可以，“……你这小鬼，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他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猛的一撞，血液倒流，全冲进大脑。

“知道……知道什么？”尽可能让声音保持平静不发颤，头低得不能再低，埋在金发里。
没有正面回答，骨感分明的手指深深埋入金发，拉着他靠近。

嘴唇只差几毫米就要撞在一起，眼前尽是蓝色的眩晕。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湿热气息从唇内穿过麻痹着舌尖，坚实手臂不知何时紧缠腰间，固定得半分也离不开。
手还半环绕在对方身侧，白色绷带颤抖着几乎要从指间滑落。

“或者，你还根本不懂我想做什么——……”

湿热舌头从面颊滑过，全身肌肤一阵猛颤，忍不住闭紧了眼睛。
嘴角被深深浅浅吮吸了好几下，吐息在脸上的气流短暂而急促。

火热呼吸浸染得舌尖麻痹似的刺疼。

男人低下头，吻——或者干脆是咬，隔着衣服嘴唇侵袭全身，热力渗透神罗军服接触肌肤，他忍不住一阵一阵打颤。

“你不抵抗？”
声音模糊在火热喘息间，坚实的身躯紧压在上方，而他只能做到紧咬牙关。
脑子晕成一片，什么都不能想。

“现在不抵抗……等下就别后悔。”

手指从腰间滑过，几下拨开衣服内里的暗扣，包裹全身的军服顿时一松。
蓝色布料被推挤着往上拉，直到手肘却突然停下。质量极好的衣物被压在头顶上方缠住双手，他忍不住抽了口气。

“——Zack！！”
“别闹，Cloud……”他让他翻过身，从后方欺身而上，“我决定了，今天一定要得到你。”

——你凭什么决定！

刚想这么朝那没常识的人吼叫出来，下身衣物却突然被褪到了膝盖。湿凉空气抚过腰腿间，翻起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后方却静止了一会儿，好一阵没动静。

虽然不是时候，仍觉得这模式有点熟，很浓重的不详预感。

“……现在……该怎么做？”
良久，身后传来低迷的这么一声。

……………………
……

这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他？

能够想象那一瞬间自己的脸色变得多么青黑。

“啊啊啊啊啊放开我！！臭Zack！！混蛋！让我起来！！”

声音惊得两只陆行鸟从森林里跑了出去。

但不论怎么挣扎也好，手脚都被衣服缠着使不上力气，Zack从后方伸出手拥着他，紧贴在大腿上的坚挺烧灼得脸上炽热不已。

“今天不行，Cloud。”男人的声音在高温中颤动，“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你。”
“笨Zack！！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他兀自在欲望的羞耻中悲愤不已。
“这种事情，慢慢的就会了嘛……现在，我们一起来快乐一下……”

双腿被顶开。
脑子骤然混乱，在对方的坚硬穿进腿间，和自己的贴合在一起，被火热手掌握在一起揉捏摩擦时。
腰身绷直，心脏底下劈过炸雷。

“啊啊……！！不、不要！！Zack！”
温暖的压力从四面挤压，脊椎像是被雷电劈到似的惊颤，连口中唾液也变得浓甜起来。
手指紧紧抓住树干，却是想到那次在石洞里，那男人被雷光勾勒无比清晰的一瞬痕印。

“停、停下来啦————…………啊！嗯——！”

每叫一声，紧合在一起的异物也会更加火热一分。
痉挛颤抖，像是受到了什么极致的引诱。
手掌贴合身线来回探索，血液会随着奔流而至，点燃不寻常的温度。心脏律动得很不正常，脸颊更是快烧起来。
Zack的动作很激烈，狂热并且贪婪。一手抚摸全身一手急速在腿间摩擦安慰，让人连气都喘不过来，眼前金花四散。
耳廓被舌头舔动直至深入，狂烈烫人的气息快要把皮肤烧灼。贴在身后的身躯开始放肆前后摩擦，头脑炙热难忍几乎已经分不清他在干什么。
被紧握的部分已经开始撑得疼痛，不明所以火辣辣的感触直冲头顶，快感激烈地洗刷着身体。

勉强抬头，透明天空被繁茂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

双腿被对方膝盖顶开完全无法合拢，并且接触不到地面。
匍匐在粗壮的树干上的感觉很奇妙，无法挣脱缠绕在手上的衣物，口中仿佛在怒骂，又好像在哀求着谁。

“啊、呜、嗯……Zack，停下、停……”气流堵在喉咙里，说不清是疼痛或者眩晕，“——你这个，变态，放开我啦——！！”
伸舌不断舔着脸颊、耳朵，Zack从未呼吸得这样急促。
“现在怎么停得住……？好了别叫了Cloud……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

小神罗士兵相当白目的哀号一声。

呜啊，变态，果然是百分之二百的变态。

汗水浸湿了视线，不知道有没有泪流出来。
Zack一次又一次用指甲划过顶部缝隙，温柔又残忍的捏着最脆弱部位，时而放松一点让太过快速的激流得到缓解，又在下次攻势中将之推得更高。
有时放松的停留空白时间过于长了，全身也会在激烈的渴望中尖叫。
他知道自己真的叫了出来，并且在又一次摩擦中被更强烈的快感冲击着张大嘴叫不出声音。

成年的男性在身后抱他抱得很紧，仿佛饥渴似的要得到填补。只不知是谁在填补谁，又在填补些什么。

几近痛苦的呼吸缠绕着面颊，热流持续狂乱着。
他知道Zack想尽可能延长这一刻的温度和快乐，所以迟迟不肯行进到高峰处。
好几年来已经非常了解这位一点不像长官的长官，是在很愚蠢的担心这次强迫会成为最初和最后。

“——笨蛋Zack——……”

紧咬牙关。
他在做那个动作的时候全身血液几乎全都倒流上脑袋了。面红耳赤，连鼻尖都好像要烧起来。

但至少没犹豫，一点都没有。
如果犹豫，就会无法肯定下一秒还能否下定决心来做。

伸手到腿间，抚摸过Zack的手，动作很温柔。
然后包裹住没被握住的部分，推动挤压，轻轻揉捏不断渗出粘液的顶端，就像之前在神罗，士兵宿舍偷偷所做的。
Zack尖锐的倒吸一口气，浑身电击般猛然颤抖。

“啊——！Cloud……——……”贴附在身后的身躯颤抖得很厉害，“你这小鬼，果然是个小变态………………”

那一瞬间非常非常地想骂人。

然而抱着他的男人明显已经兴奋到顶点，热度超过极限。
突然抽开身体，仅仅握住他的火热部分摩动，用力、毫不保留。

然后放松。

当热流顺着双方手指迸射同时，眼前仿佛碎裂，除了一片空白他什么都看不见。

“————Zack————……”

几乎气绝一样的快乐和被撕成两半的痛苦，无法形容的巅峰来到时分，被不停叫喊着名字的男性，强行从后方，深得不能再身的压入身体内部。

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激烈高喊着那男人的名字，像哀求，又像是要杀掉他的愤怒。
真的……如果可能，如果可能的话。

“笨Zack——好疼————好疼——…………！”

不停倒吸冷气。
然而前端被技巧掌握，强迫挤出更多白色体液，断断续续却一直持续的强烈快感不曾停止。
下意识不停绷紧身体，Zack开始无法控制音量，一声又一声呻吟，腰部痉挛般颤抖。

“好棒……好舒服……Cloud……”用下巴摩擦着对方直立的金发，“我感受到你对我的爱了！”
精疲力竭得连骂人或者比中指的力量也没有。
“其实，比起Sephiroth来你更喜欢我对吧？Cloud？Cloud？”
迷迷糊糊中点了下头实在是失策。

在身体深处，本以为不可能更大的东西在点头之后突然更加火热壮硕。
还不能适应的甬道又被撑开一分之后，他几乎马上要在尖叫中极度懊悔的发誓你这单细胞大笨蛋连Sephiroth的头发也比不上。
然而剩余的体力却只够尖叫抗议一声之后销声匿迹。

双腿被推得更开，Zack咬着牙从后方温柔缓慢拉动身体，缓缓拉开一点，然后推回去。
喘息在这种行为中变得愈发粗重，汗水滴在背脊上，隐忍到生死一线的难过。

一直也是这么温柔的，Zack。
虽然单细胞思考只走直线。

他深深呼吸，闭紧了眼睛想要放松身体。

贴近的肌肤传透着燥热。

“啊……Cloud……Cloud……” Zack的身体越来越紧绷，在面前光滑脊梁印上湿热的吻，叹息中矛盾纠缠着极度不满和极度满足。
又一次推进到无限深处，不再有动作，就那样静止着，火热双手握住腰部。

干涩的甬道已经开始湿润，逐渐适应同时，只能感觉到自内部升腾而起的强烈燥热。

停止在体内的灼热仿佛在靠近哪一点……内壁仿佛自动贴合上去进行吸吮，腰略一动，莫名电流立刻流淌全身直冲前方。
分不清是谁先叫出来，Zack的牙齿重重烙在背后。

猛烈的热潮来得亢奋并且激烈，男人发了狂似的抱他，在身后来回进退，仿若发泄着什么。
快感惊涛骇浪般涌向顶端，纤弱的神经末梢禁不住这样狂烈的***，难以忍受的热潮在身体里流窜，身体悲鸣般痉挛不已。
贪婪侵占，Zack像是疯狂边缘的兽。

恍惚之间被他侵占了很多次，口里不停喊着男人的名字，不过他想可能他已经听不清楚。

身体被翻转过来时，透过穿插树林的微光，他看到汗水顺着Zack的脖颈滑向锁骨。
那绷得像弓一样的力度和生命雕塑般强烈得无与伦比。
张口喘息，睫毛下的魔晃兰还原成最为初始的色泽，就像那男人一直随身携带的开朗自信，不曾向任何事物妥协过。

配合挺动身体，咬紧体内放肆的火热。看Zack在那瞬间皱眉闭眼，露出极为愉快的神色，并且呻吟，正如平常一样对什么都毫不掩饰。
当眼睛对上时，男人会朝他微笑，那就像一片带着体温的羽毛，轻轻落在脸上。

一种近乎天然的纯真，不会被任何东西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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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Cloud拥有Zack的意识后，不知被那种不属于他的天然拯救过多少次。

原本混乱成一片的意识变得清晰。
发生沮丧问题时便去做点蠢事情。
即使大难临头也还记得金碟游乐场的陆行鸟赛跑……

……这到底好还是不好，还真难说……

但是记起所有事情，把一切都还给Zack之后，心里好像破了个大洞，空虚得难受。

Sephiroth微笑着点燃引线，Cloud，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让我享受一下夺走它的乐趣。

银白长发一如既往的柔顺好看，他却在那瞬间心脏痉挛，湿了眼眶。

埋藏好多年的恨意山洪般爆发出来，是的，恨，他想他从没有这么恨过哪个人。

他和Zack是尼布海尔事件的仅余生还者，被宝条抓去做实验。 Zack带着他逃跑，然后被杀。
那场倾天大雨中他仰面悲鸣，抱紧Zack的还带有余温的身体，亲吻布满胸口的血液，让泪水融在里面。
Sephiroth
，知道吗，你从没有弄懂过，世界上没有不重要的东西。
只向前看不懂回头，所以你从不曾看清过在你身后的我们是怎样在泥泞中找到星球的气息。
你只知道夺取，却不明白被夺走是件怎样痛苦的事情。

金色光辉掷出尖刃，高举过头来回挥动，十五把刀刃环旋四空，时空交错于一瞬不曾落下血痕。

那曾经感到吃力而被从后方抱住已是过去留下的发黄挂历，虽清晰却已被悄然撕去。
被留下东西的潜藏在每个细胞里，成为一道经年旧患只在不经意间抽疼不息。

其实他真的想说不要离开请你不要离开这里。

那炙人的体温还留在身上怕是要残留一辈子经久不息。

有意识的时候，没意识的时候，仍在神罗的时候，逃出尼布海尔前往米德加的途中，他知道，Zack有好几次、好几次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
无论清醒不清醒，正常不正常，男人也是一如既往，笑着说放心吧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理。
有时突然就会孩子似的任性微笑说你还不清醒过来看着我我可就当你答应啦？Cloud，Cloud，我想抱抱你。
然后欺身上前——醒来以后可别和我秋后算账啊，说真的其实你这么柔顺不骂我也真新奇。

笨蛋笨蛋啊，堂堂特种兵做这种事情没有一丝罪恶感吗？道德修养在哪里？

恢复记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心里把Zack骂了个够。

能听到吗？
如果是在这里，就一定能。

在教堂花丛中透过N多年前被自己砸穿的破洞看天空，Denzel走进来，脸有点臭。

Cloud发现那目光很不友善，便问怎么了。
Denze咬了嘴唇好一会儿才回答Marlene居然说喜欢你，以后要嫁给你。
于是乎啼笑皆非的想到Barett要是知道了会怎样对付自己。

最后搭住小男子汉的肩膀，说，放心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Denze怀疑，是谁？怎么我从没见到过？
因为他一直和我捉迷藏，藏起来了。Cloud回答得平心静气。


是吗？你找不到？
找不到。
那我们一起去找。

一大一小牵着手，逛遍大街小巷。最后小男孩忘了最初目的，走着走着便放开手，和其他孩子们闹成一堆去了。

一丝静默笑意浮现在金发下，苍白的脸上。

我们在捉迷藏吗？
（也许会是你很喜欢的游戏？）

因为找不到，所以我只能一再寻找，一再寻找。

其实就在不能再近的距离，最后才知道。

手指按向心脏，接触身体。
你在这里一直会在这里。

有人在虚无空气中滑下一个羽毛般的亲吻，柔柔飘落到唇上。

他微笑，轻柔闭上眼睛。

—END—